瓷刻 刘涛 作
今年是鲁迅先生140周年诞辰,《文艺报》以三个版面推介、回忆鲁迅先生光辉的一生。这让我想起了一件难忘的事,那是十几年前为“永远进击”的鲁迅先生雕像。
2007年,是我们57届中山大学学生毕业50周年。在11月校庆的日子里,我应邀返校参加典礼。不过,一别半个世纪,总不能空手回校。于是,我联系了几位老同学,问他们返校时准备带什么东西,大部分同学都要带土特产。我觉得这也未尝不可,“民以食为天”嘛!可是,我总想带点更有意义的礼物。想来想去,还是为先师鲁迅先生雕幅头像为好,以表达后生的敬仰之情。
在今天的年轻人眼中,鲁迅先生就是一位大文豪。其实,他还是一位领路的老师。在那激情燃烧的大革命时期,1927年1月,鲁迅先生到中山大学中文系任教,当时,他发表了着名的文章《庆祝沪宁克复的那一边》,热情赞颂革命,发出“永远进击”的号召,为大革命摇旗呐喊。但是,蒋介石发动了“四一二”反革命政变,血腥屠杀共产党员和进步学生。鲁迅先生因营救中山大学的进步学生无效,愤而辞去该校的一切职务……但是,先生留下的革命精神却永远鼓舞我们向着光明的未来奋勇前进。
在确定了先生在中山大学任教的背景之后,我先后收集到先生这个时期的十几幅照片,但大多为“标准像”,比较严肃。为此,我特意选了一幅先生的生活照,既能体现先生沉静而犀利的一面,又能表现他为人随和的一面,而他抽烟时的姿态最能表现出这些。这个造型把他那“横眉冷对千夫指”与“俯首甘为孺子牛”的形象合二为一,充分体现了鲁迅先生的人格魅力。
接着,繁重的雕刻工作就落在小儿刘涛的头上了。刘涛从事瓷刻艺术已经十几年了,在继承瓷刻传统的线刻手法上已相当熟练,特别在人物雕刻上独树一帜。他在人物雕刻上又加进了他创新的点簇、刮磨、写意等技法,使其刻刀下的人物惟妙惟肖、栩栩如生。有一次,大相国寺的一位法师看了他雕刻的赵朴初的雕像之后说:“这微笑的神态太像赵先生了。”这话道出了刘涛后期作品的特点:不求形似,但求神似。因此,我对他能够完成鲁迅先生雕像充满信心。自从我把鲁迅先生的生活照交给他之后,经过两三个月的精心雕刻、打磨,刘涛终于如期完成了鲁迅先生雕像的任务(见下图)。我也如愿以偿地在中山大学校庆之时,将这件作品赠予该校中文系,以表达我对先师的崇敬和怀念。